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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书架]张爱玲和苏青

来源:本站原创 2009-08-30 16:51:51

[标签:高中生活]

  张爱玲和苏青

  编者按:

 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女作家中,张爱玲与苏青是两颗闪亮的明星。张爱玲在《我看苏青》中说:“把我同冰心、白薇她们来比较,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,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。”而苏青则声称:“女作家里我只读张爱玲。”她所主持的《天地》杂志也源源不断地推出张爱玲的作品。在“文人相轻”的古训下来看,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现象,更让人入迷的是她们的语言风格却又大不相同。谭正璧在《论苏青与张爱玲》中有一个很恰当的评论:“两人中,张爱玲是专写小说的,因此她的思想不及苏青明朗;同时作品里的气氛也和苏青截然不同,前者阴沉而后者明爽,所以前者始终是女性的,而后者含有男性的豪放。”本期“优雅汉语”就带领大家进入她们的文字世界,领略一下两人各自的风采,希望对大家以后的写作,特别是语言的锤炼有所帮助。

  爱

  张爱玲

  这是真的。

 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,生得美,有许多人来做媒,但都没有说成。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,是春天的晚上,她立在后门口,手扶着桃树。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。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,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,他走了过来,离得不远,站定了,轻轻地说了一声:“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”她没有说什么,他也没有再说什么,站了一会,各自走开了。

  就这样就完了。

  后来这女子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做妾,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,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,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,常常说起,在那春天的晚上,在后门口的桃树下,那年轻人。

 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,于千万年之中,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,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,唯有轻轻地问一声:“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”

  (选自《张爱玲散文全编》,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,有改动)

  幸福的转身苍凉的背影

  ■张晓燕

  有人说,我们在读冰心的时候,仿佛在冰雪晶莹的世界里,聆听缕缕清婉的琴声,演绎童话般亮丽的故事;读鲁迅的时候,如同在古老的深宅大院里,听饱经沧桑的老人述说沉闷的现实人生;而读张爱玲的时候,则如在月之夜,花之晨,雪之夕,听游园外“咿咿呀呀”的胡琴,在风中瑟缩着,拉过来又拉过去——无尽的苍凉与美丽。

  生活在一个“影子似的沉沉没落”的时代,显赫复杂的家庭背景,独特扭曲的成长历程,这一切使张爱玲的文学世界里,充满着繁复的孤独、感伤和苍凉。

  在散文《爱》的结尾,张爱玲将自己的人生感悟转化为这样一段文字:

  “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,于千万年之中,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,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,唯有轻轻地问一声:‘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’”

  就主题而言,这段文字是关涉爱情的,但既没有“张生与崔莺莺”式的花好月圆,也没有“梁山伯与祝英台”式的生离死别,没有爱情中的大喜大悲。爱情,在这里,只是命运捉弄下的一个无力反抗的挣扎的姿势,只是无奈离去的一个凄婉回眸。是擦肩而过的遗憾?是失之交臂的怅然?

  就文法而言,作者为了将这样一种“人生的苍凉”的情绪传染给读者,不露痕迹地运用了一种“反高潮”的艺术手法。“反高潮”就是指故事情节按常规发展,眼看高潮就要到来,情节却突然转折,出现了变换,走向了另一面。这种手法可使读者在错愕之中,不得不回味深思,达到一种蓦然回首的反观照效应,使主题表达更有深度。

  “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”,这可以说是从空间上拓展寻觅对象的巨大范畴;而“于千万年之中”句式与上文相似,既相互照应,又反复咏叹,可以说是从时间上扩展寻觅对象的范畴。“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。”“千万年”的寻觅、等待,岂能算“太久”?而且“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”,时间作美,何其幸也!

  这样两层的渲染铺垫,已将情节渐渐推向高潮,将读者步步诱入作者精心营造的特定氛围之中,我们满怀激动期待完美结局的出现:期盼“有情人终成眷属”,期盼“爱情的花儿恣意怒放”,期盼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……然而就在此时,幸福却突然打了个转身,情节走向了出乎意料的平淡,没有情理中的欣喜欲狂,也没有意料中的千言万语,主人公超乎寻常的沉静、淡定,仅有一句话:“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”虽然“也”字泄露了平静的外表下些许激动的心情——原来我们共拥一片天,同踏一方土,欣赏同样的风景,怀有同样的情怀。但这又能怎么样呢?命运无形的手早已开始行动,像银河里翻滚的波涛,瞬息将我们推向了咫尺天涯——而这往往也就是生活的真实。

  在欣喜中愈陷愈深,深切期待预想结局的出现,却突然又在情节的反戈一击中错愕惊疑,来不及抽身,苍凉的主题就从字里行间汩汩地流淌出来了,令人低回不已,启示着无尽的现实人生。

  相关链接:苏青是个红泥小火炉

  杨贵妃的热闹,我想是像一种陶瓷的汤壶,温润如玉的,在脚头,里面的水渐渐冷去的时候,令人感到温柔的惆怅。苏青却是个红泥小火炉,有它自己独立的火,看得见红焰焰的光,听得见哔栗剥落的爆炸,可是比较难伺候,添煤添柴,烟气呛人。我又想起胡金人的一幅画,画着个老女仆,伸手向火。惨淡的隆冬的色调,灰褐,紫褐。她弯腰坐着,庞大的人把小小的火炉四面八方包围起来,围裙底下,她身上各处都发出凄凄的冷气,就像要把火炉吹灭了。由此我想到苏青。整个的社会到苏青那里去取暖,扑出一阵阵的冷风——真是寒冷的天气呀,从来,从来没这么冷过!

  (选自《我看苏青》,作者:张爱玲。题目为编者所加)

  自己的房间(节选)

  ■苏青

  现在,我希望有一个自己的房间。

  走进自己的房间里,关上房门,我就把旗袍脱去,换上套睡衣睡裤。睡衣裤是条子绒做的,宽大,温暖,柔软,兼而有之。于是我再甩掉高跟鞋,剥下丝袜,让赤脚曳着双红纹皮拖鞋,平平滑滑,怪舒服的。

  身体方面舒服之后,心里也就舒服起来了。索性舒服个痛快吧,于是我把窗子也关好,放下窗帘,静悄悄地。房间里光线显得暗了些,但是我的心底却光明,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。

  我的房间也许是狭小得很:一床,一桌,一椅之外,便再也放不下什么了。但是那也没有什么,我可以坐在椅上看书,伏在桌上写文章,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

  我的房间,也许是龌龊得很:墙上点点斑斑,墨迹,臭虫血迹,以及墙角漏洞流下来的水迹等等,触目皆是。然而那也没有什么,我的眼睛多的正好是幻觉能力,我可以把这堆斑点看做古希腊美术,同时又把另一堆斑点算是夏夜里满天的繁星。

  我的房间的周围,也许并不十分清静:楼上开着无线电,唱京戏,有人跟着哼;楼下孩子哭声,妇人詈骂声;而外面弄堂里,喊卖声,呼唤声,争吵声,皮鞋足声,铁轮车推过的声音,各式各样,玻璃隔不住,窗帘遮不住的嘈杂声音,不断传进我的耳膜里来。但是那也没有什么,我只把它们当做田里的群蛙阁阁,帐外的蚊子嗡嗡,事不干己,决不烦躁。有时候高兴起来,还带着几分好奇心侧耳静听,听他们所哼的腔调如何,所骂的语句怎样,喊卖什么,呼唤哪个,争吵何事,皮鞋足声是否太重,铁轮车推过时有否碾伤地上的水门汀等等,一切都可以供给我幻想的资料。

  让我独个子关在自己的房里听着,看着,幻想着吧!全世界的人都不注意我的存在,我便可以自由工作,娱乐,与休息了。

  然而,这样下去,我难道不会感到寂寞吗?

  当然啰——

  在寂寞的时候,我希望有只小猫伴着我。它是懒惰而贪睡的,不捉鼠,不抓破我的旧书,整天到晚,只是蜷伏在我的脚旁,咕噜咕噜发着鼾声。

  于是我赤着的脚从红纹皮拖鞋里滑出来,放在它的背上,暖烘烘的。书看得疲倦了,便把它提起来,放在自己的膝上。它的眼皮略睁一下,眼珠是绿的,瞳孔像条线,慢慢地,它又阖上眼皮咕噜咕噜地睡熟了。

  我对它喃喃诉说自己的悲愤;

  它的回答是:咕噜咕噜。

  我对它喃喃诉说自己的孤寂;

  它的回答是:咕噜咕噜。

  我对它轻轻叹息着;

  咕噜咕噜。

  我对它流下泪来。

  眼泪落在它的眼皮上,它倏地睁开眼来,眼珠是绿的,瞳孔像条线,慢慢地,它又阖上眼皮咕噜咕噜地睡熟了。

  我的心中茫茫然,一些感觉也没有。

  咕噜咕噜……

  咕噜咕噜……

  我手抚着它的脸孔睡熟了。

  于是我做着梦,梦见自己像飞鸟般,翱翔着,在真的善的美的世界。

  自己的房间呀!

  (选自《苏青文集》,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。略有改动)

  尖锐的寂寞有力的呐喊

  ■屈雅红

  丈夫的一记耳光把她打到职业女性的行列。操着铿锵有力的宁波话,风风火火地闯入文坛,甫一开口,苏青的“锐声叫喊”就语惊沪上。20世纪40年代,苏青和张爱玲“珠联璧合”,红极一时,被誉为“上海文坛上最负盛誉的女作家”。

  苏青女性意识显豁,她主持的《天地》杂志传播着嘹亮的女性声音。其实,苏青不过是“皇帝新衣”里的那个小孩,以“刺耳”的言辞撕开了“贤妻良母”光环下做稳奴隶、乱世里欲做奴隶而不得的女性动辄得咎的痛楚。职业女性家庭、事业双重压力下的尴尬境遇,是她以己度人的切身体验。

  为女性呐喊时的苏青如金刚努目,语言爽脆有力,思想新异奇崛,而一旦走下“战场”,走进“自己的房间”,换上居家装束的苏青露出了另一副形象。对手、盟友,暂时告退;渐浓的夜色吞噬了白昼的喧闹,寂寞乘虚而入。

  谁能陪伴?——希望有只猫。它又如何知晓她的心思?

  她向它倾诉自己的悲愤,诉说内心的孤寂;她对它叹息,对它垂泪,它只报以“咕噜咕噜”的鼾声。在这里,重复手法的运用带来了奇妙的效果。不管“我”心海怎样翻滚,它自岿然不动,沉醉梦乡,将世界置之度外。“咕噜咕噜……”“咕噜咕噜……”,几组摹声绘貌的叠词,描画的是小猫的冷漠,还是它心有灵犀的回应?“我”对它流泪,“眼泪落在它的眼皮上,它倏地睁开眼来,眼珠是绿的,瞳孔像条线,慢慢地,它又阖上眼皮咕噜咕噜地睡熟了”。小猫不仅不能给她抚慰,连倾听的兴致也没有。与她分隔在不同的境遇,它单调的声音仿佛影子,延长并放大了作者的孤寂。“独个子关在自己的房间里”的“我”幻想有一只小猫,原是想陪伴“我”,驱赶盈室的寂寞,小猫的“无情”却冰封了“我”的热望,加深了我的寂寞。

  “蝉噪林愈静,鸟鸣山更幽。”《自己的房间》里“我”的倾诉声和小猫的呼噜声没有组成协奏曲,而是各唱各调。“人”“猫”的声音不仅没有构成“对话”,由于彼此之间的疏离,反倒走向了交流沟通的反面——寂静落寞,艺术的辩证法又一次显示了它事半功倍的叙事功效。

  在契诃夫的短篇小说《苦恼》里,车夫约纳·波塔波夫死了儿子,他向车上的客人倾诉失去儿子的苦恼,可是,没有人理会他。他只好向马儿倾诉丧子之痛。约纳的倾诉对象由人换成了马,苏青房间里的陪伴由小猫换成了人——亲戚家的女儿。原文后半段写她没有自己的房间,只好和亲戚家的女儿住在一起。可这个女儿却“是个絮聒的姑娘”,整天和苏青谈电影明星,苏青只好以“唔”“唔”作答,最后默然——她无法驱赶走自己的“悲愤”和“孤寂”。这时的苏青仿佛小猫,应付着亲戚女儿的聒噪,并又一次流下无奈的泪。前面她和小猫之间的情景在她和亲戚家的女儿之间重现,只不过她不想也无法像小猫一样安然入睡,她想起身看书,写文章,写出内心的寂寥,但她却不得不假寐——因为,“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呀”,她不能尽心由性。

  至此,读者理解了作者的苦意:因为没有自己的房间,她是热闹中的寂寞人。穿越时空,苏青无奈的倾诉和疲倦的“唔”“唔”之声转换为嘹亮的呐喊,与在她之前半个世纪英国女权主义作家弗吉尼亚·伍尔夫的呼吁相呼应,组成和声——为妇女争取一间自己的房子,一间可以容许女性自由抒发喜怒哀乐、安静写作、创造生活的房子。

  相关链接:一记耳光入文坛

  苏青本名冯允庄,早年发表作品时,署名冯和仪。浙江宁波人。祖父是清末举人,父亲是庚子赔款的留美学生,母亲是教育工作者,苏青出身于这样的书香门第。她在宁波中学就读时,学习成绩优异,还在校刊上发表文艺习作,受到全校注意,被同学看做是“天才的文艺女神”。中学毕业后,考取南京国立中央大学英语系,后来因与专攻法律的李钦后结婚,中途辍学,随夫到上海定居。婚后的苏青,本意是做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,但不幸的是,因为家庭经济左支右绌,夫妻间关系失和。有一次,她向丈夫索取家用开支,发生激烈争吵,李钦后竟打了苏青一记耳光,还说:“你也是知识分子,可以自己去赚钱啊!”就为这一记耳光,没有写作愿望的苏青被推上了文学创作道路,开始用作品换取稿费,争取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。后来两人离婚。如果说离婚以前写作是客串性质,离婚后以卖文为生,可以算是正式“下海”了。

  (选自《一个女作家的沉浮》,作者:蔚明。题目为编者所加,有删改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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